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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捌壹——靖康之变（第1页）

开封城，深冬之夜。风声如刀，雪片满天。金兵铁骑压境，号角连天，震得城墙之上士卒心胆皆碎。

苏文通立于汴梁街头，望着宫阙深处隐隐的火光，心如悬石。这一日，他早已料到。从哲宗躁进，到徽宗沈溺，再到钦宗优柔寡断，北宋国势积弱终至此局。只是当真降临时，他仍心如刀割。

宫中使者仓皇而来，拜于苏文通前，颤声道：「先生，陛下召您入宫，谋此大变！」

苏文通疾步入宫，只见钦宗与群臣仓皇聚于勤政殿。钦宗面色苍白，声音颤抖：「先生，金兵已破外城，城中军心涣散，该如何是好？」

苏文通拱手，沈声言道：「陛下！此刻唯有果断。开仓赈民，以安众心；统帅禁军，固守城池；遣使南下，请勤王之师。若能坚持数月，或可转危为安！」

言毕，大殿一片寂静。片刻后，某重臣出列，急声反驳：「先生之策虽好，然城中已乱，百姓怨声载道，军中饥寒，何能支撑数月？莫若议和，或可暂保社稷！」

众臣随之附和。钦宗摇头，满眼迷惘，看向苏文通，声音颤抖：「先生，朕……朕心中未能决断。」

苏文通双目紧闭，胸口一阵剧痛。他知此局，已无力挽回，便轻点头，而后转身离去。当夜，汴梁城破，金兵如洪水般涌入。宫阙被焚，宫人被掠，哭声震天。

二帝被擒，宗室数千人被缚北行。汴梁百姓或为屠戮，或为掳掠，满城血火。苏文通行走其间，扶起倒地的孩童，却无力护全天下。他心中恍惚，觉得这一夜，比当年隋唐更为凄厉。

翌日清晨，残雪覆满城郭，四野死寂。苏文通独立废墟之中，遥望北方，眼神沈痛。

「我尝欲以文道，挽社稷于既倒，却终究难敌帝王本性。此一祸，不止宋室之耻，亦是文道之殇。」

此刻，他忽觉胸中某处隐隐震动，似有无数声音自虚空而来——那是死于此劫之忠义之魂、悲愤之灵，正在化作文道的英灵烙印，无声地注入他的灵魂深处。苏文通不曾知晓，仅觉天地之重，更加压在身上。

自此，北宋不复。南渡之局，将在烟尘之后缓缓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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