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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陆肆——真宗初立（第1页）

宋太宗在位二十余载，晚年精神渐衰，往日的雄心与焦躁化为无尽的悔恨。

一次夜里，他召见苏文通。灯烛摇曳，宫室沉寂，仅听得外头风声簌簌。

太宗低声言道：「文通，卿言养民十年，再议边事，朕终是未听。数次北伐，屡战屡败，如今想来，皆是我之过矣。」

苏文通一襟青衫，沈声应道：「陛下心怀社稷，此志可敬。惟人间之事，往往难全。既然大宋根基犹在，百姓安居乐业，便是最大的功劳。」

太宗凝视着苏文通，神色间带着些许倦意，却也有一丝解脱：「卿与朕同经风雨，言语直率。可惜……后事，恐难再与卿共论了。」

不久之后，太宗薨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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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宗即位，初登大宝，内外诸臣皆以为他性格温和，志气不如其父兄。

苏文通在朝议之中，数次直言劝谏，却发觉真宗常以推托、缓言作答，眼神飘忽，似畏事避责。

一次大朝会后，文通步出大殿，抬眼望着晴空，心中感慨：

「太祖创基业，太宗欲图强，至真宗则心力不足。此后之路，怕要更为艰难。」

自此，他渐少参与朝中大议，不再如以往般直言于帝前，而是以「半隐」之姿，更多游走于士林之间，观人心、察世事。

然而，他的退出，并不意味着彻底离开。

凡遇大事，仍有人暗中求教于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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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时，一位新锐官员的名字渐渐浮现于苏文通耳中。

寇准。

此人刚直果敢，言辞爽朗，不避权贵。苏文通曾在一次私宴上远远观之，只见寇准谈吐激昂，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挠折的正气。

宴罢，苏文通与之对坐，举杯而谈。

寇准坦言：「先生之名，早有所闻。世人皆道先生博学通古今，胸中有万卷兵策。准虽愚直，却以为国家当文武并重，否则难以久安。」

苏文通微微一笑，眼神闪烁：「寇公此言，与我心同。世道多艰，朝廷文臣固不可少，然边疆利器不可废。若有一日北敌来袭，还需倚仗如公这样的人，持正不挠。」

二人相视而笑，酒盏轻碰，声清脆如铁石交鸣。

自此，苏文通心底暗想：

「大宋不乏良臣，若朝堂真遇风雨，寇准必为中流砥柱。或许，我当退居一旁，静候其时，再施一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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