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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参伍——大漠奇吟（第1页）

朔风吹裂天幕，沙如涛海。苏文通与高适已行军数日，随边军巡防，见过旌旗飘猎的壮观，也见过白骨掩埋于沙尘的悲凉。

一日午后，军中忽传有人来投，衣衫虽尘却眼光熠熠。此人身形清瘦，须髯飞扬，眉宇间带着几分狂逸之气。他自报姓名：「姓岑，字参，欲往边塞效力。」

军中士卒初视之，皆以为寻常文士，不甚在意。然岑参立于风沙之中，袖中忽掏出纸笔，凝目片刻，竟于沙丘之上振声吟道：「走马西来欲到天，辞家见月两回圆。今夜不知何处宿？平沙万里绝人烟。」

声音激越，与风沙相和，竟似将整片大漠都染上了苍茫奇丽的色彩。士卒听得愣然，高适却眼睛一亮，拍掌大笑：「好一派边塞奇景！此诗胸襟，正合边地浩瀚！」

苏文通亦点头，随即以清朗之声续和：「沙海连云际，孤星照马鞍。若无壮士胆，谁守此河山？」

岑参听罢，眼中光芒更盛，急拱手道：「先生之句，沈雄中含铮铮铁骨，实边疆之真声也！敢问尊姓？」

高适笑答：「此乃苏先生，自长安来，胸藏万卷，心怀苍生。」

岑参一怔，复大笑：「原来如此！我与高兄常志不合，你好雄浑，我偏奇峭，今得苏先生调和，岂非三人相得益彰！」

当夜，三人对坐军帐，酒过三巡，诗句飞扬。高适气如铁骑，语语沈雄；岑参则奇丽瑰玮，如烈火飞雪；而苏文通调和其间，时而沉吟警世，时而激昂壮怀。

帐外风声呼啸，帐内却是诗与豪情交织，似将万里边疆都纳入胸怀。

苏文通忽低声道：「边塞之诗，当非徒歌苦乐，亦当警世君王。若朝堂不明，再雄奇的诗句，也无法挽回山河之险。」

高适神色凝重，手中酒盏沉沉放下。岑参则抬头望天，眼中闪烁星火：「若我诗句真能震慑九重，使天子知边地之苦，纵死亦值。」

风沙扑面，却被火光驱散。三人之语，隐然已成大唐边塞文魂的雏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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